小丑

小丑

曾經是未有的快樂
半空之中當一個小丑，遇上一個小丑
沒有抹去臉上濃厚化妝
各自表演默劇並沒情節
你的臉
曾在時空裡浪蕩遺下的一臉灰黑
並沒洗去的理由因你只承認過去
深藍近黑的眼影
是你心中藏著最大的秘密
無法開口，同時我心中同樣的
一個秘密
你只對人歡笑
我對歡笑尚有一點保留
於是更留意每一張臉的表達，於是
你施予我微笑，於是我發覺
你在看我同時亦在遺忘我

（我想戴上純白面具重新做人
只要你對我更絕情一點
只是一張原有的臉再無法
正視原有的自我）
（帶半邊的面具是為了遮擋
約略浮於表面的憂患意識
我不去想、不想
不能說、不敢說
仍是秘密）

我嘗預言，天空之城終有天沉沒人間
終有天失去光明淪為現實
在此之前，就讓我，看你
難分真假的笑臉
（對我、還是對待旁人）
那便保持著那，完美的
病態

而假如我說，難忘跟你的相處
你會否相信
一個小丑應有的真心

2010年5月9日

《詩++》第二期，第24-25頁，2011年1月1日